攝於國立台灣博物館
長條靠背木板凳,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,隐然發現不知那位流浪者所遺落的小皮箱,所勾勒出那份雖已糢糊,但仍然難己忘懷的鄉愁。這種埸景似曾在台北街頭某個角落,某個車站的月臺,或某個公園路燈下,留下一些印象,在記憶中被時光冲淡的有點隱隐约约。六十年代台灣逐漸邁向工商業社會,急速的工業化,吸引了許多鄉村的勞力集中到都市,不管男女皆蜂擁而至。我們從閩南語歌曲的歌詞,可反映出那時代的社會氛圍。「流浪到台北」是林合作詞,描寫一位到台北奮鬥的鄉下男子,懷念留在鄉間的情人的心情,感到「雖然是男兒立志,猶原心稀微」,但是「為將來妳咱幸福,甲人有比評,即著來流浪打拼,也是為前程。」甚至鄉村的少女,也不遑多讓,「孤女的願望」,葉俊麟作詞,描述一個初入社會的少女為,表露她對繁華都市、未來的想望與希冀。曲調輕快,但歌詞「請借問播田的田庄阿伯啊,人塊講繁華都市台北對叨去,阮就是無依偎可憐的女兒,自細漢著來離開父母的身邊,雖然無人替阮安排將來代誌,阮想要來趕都市做著女工度日子,也通來安慰自已心內的欷微。」就有奌哀傷,由陳芬蘭稚嫩的嗓音詮釋,不知摶取多少眼淚。
台灣的資源有限在經濟上本以進口為主,當加工的産品需求外銷,在經濟政策逐轉向出口貿易,因此國際貿易更加暢旺起來,港口也就更加忙碌了,為了尋求市埸爭取訂單,一隻皮箱走天涯就是那時的寫照。那時期的歌曲,也出現一些與港口有關的歌謠。「快樂的出航」是由蜚聲作詞,少女陳芬蘭用童稚的聲音,輕快地唱出海員的心聲。
遊子離鄉背景,日子一久鄉愁便由然而生,加上當時城鄉之間的交通、電訊尚未發達,家書就成解愁的心理寄託,「省都的一封信」(省都當時是指台北市,因尚末升格為院轄市)由洪一峰作詞主唱,那渾厚的歌聲,引發不少遊子的共鳴。「媽媽請您也保重」是由文夏作詞,是在描述遊子「來到他鄉的這個省都」、「若想起故鄉目屎就流落來」、「雖然是孤單一個」、「月光暝想欲寫批來寄乎你」、「免掛意請你放心我的阿母」、「期待著早日相會」、「媽媽請你也保重」,由文夏淡淡的嗓音,不要説遊子連軍中阿兵哥,聽了私下都會掉下男兒淚。「黃昏的故鄉」也是由文夏作詞,從其歌詞「叫著我、叫著我,黃昏的故鄉不時地叫我,叫我這個苦命的身軀。流浪的人無厝的渡鳥,孤單若來到異鄉,不時也會念家鄉。今日又是會聽見著喔~親像塊叫我的。」夕陽斜照我思故鄉的愁緒,由文夏詮釋不知糾結多少人的心情。
長條靠背木板凳,在昏黄的燈光下,那六十年代的老皮箱,把我帶入往日悠悠歲月,勾起我那淡淡的思鄉情愁。
附註:
國立台灣博物館所裝置的皮包應是80-90年代所流行的公事包,缺乏流浪者外表剝落的皮箱那份蒼涼感,但此種裝置藝術在乎的應是那份感覺,應屬難能可贵。
國立台灣博物館所裝置的皮包應是80-90年代所流行的公事包,缺乏流浪者外表剝落的皮箱那份蒼涼感,但此種裝置藝術在乎的應是那份感覺,應屬難能可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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