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間福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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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馬鳴一聲除舊歲,金蹄騰躍迎新年。」春節在華人世界中是重要節日,「臘月二十四,撣塵掃房子」要掃塵象徵著「除陳布新」,掃塵之後接著要「貼對子」,就是要貼春聯、年畫及吉祥字。今年是馬年,「對子」的內涵當然以馬為主題,以馬的特性提出一些祝福、喜慶、期許的字畫。馬不知始生於何時,然而是人類早期開始飼養的家畜之一,其生物特性,長相俊美,四肢修長,骨骼堅實,肌腱和韌帶發育良好,蹄質堅硬,胸廓深廣,心肺發達,適於奔跑和強烈勞動。因此與人類社會有著密切的關係,是人類早期的交通運輸工具,再加上它有敏銳的聽覺、嗅覺及良好的記性可以馴服,也因而成為人類不可缺少的軍事力量。馬是人類的良伴,長期與人類一起生活,因而柔入人類文化領域中,緒如歷史文獻、文學作品、藝術品中,經常可以看到馬的身影。
在早期中國典籍中,將馬的放牧、形狀、顏色、用途描述最詳盡的是詩經、魯頌。而將馬的德性,柔入中國傳統文化思想,則屬群經之首的易經。易經是先聖仰觀天文,俯察地理,中通萬物之情,「而擬諸其形容,象其物宜」,將幽隱的道理,巧取諸象說明,以示人事的道理。
「乾,健也。」(說卦傳)乾象天道,天道運行剛健,故為健。進而「遠取諸物」,將八卦取象於禽獸,「乾,為馬。」(說卦傳)因為馬健於行,所以說「馬之美者,青龍之匹,遺風之乘。」(呂氏春秋)千里馬可日行千里,迅速如遺風。周易將乾卦天體運行,周而不息的取象,與馬健行的取象作連結,來說明乾道成德的關鍵,在於天行無息之至健。中華文化思想,效天法地的目的是在於行人道,然而行健是一種形象化與象徵化,如果缺乏價值判斷,形成系統,則易象與易理難於統合。因此,乾卦卦辭說「乾,元亨利貞。」文言釋曰:「元者,善之長也。亨者,嘉之會也。利者,義之合也。貞者,事之幹也。」換句話說,行健必須輔以四德,而此四德的核心義意,就是在於行仁,所以說君子自強不息,就是在於
行仁。回顧蛇年,全國的社會氛圍無一不忙,可謂孜孜不息至極,然皆汲汲營營於私利,缺乏四德做為行健的基礎,在上位者表現忙而無慧,敎授報假帳、混米、混油、排放廢水污染河川,士農工商各業不以行仁為準據,行假與行健混淆,人民當然為忙、盲所惑。
「坤為地」此為其象,「坤柔」此言其性,「坤,順也。」此言其德。「利牝馬之貞」(周易、坤)彖曰:「牝馬地類,行地無疆。」雌馬為坤所設象,是言雌馬柔順而健行的德性與坤地廣育無彊的德性相合。然而柔順並非佞巧,包容並非包庇,所以坤彖曰:「柔順利貞」柔順必須利義相合,貞正不阿。台灣去年「九月政爭」,事後從所呈堂的供證,己清礎事件屬司法關說案件,而非佞言關心所能唬弄。令人擔憂的並非馬總統拿蒼蠅拍打老虎自入險境,而是民意的柔順包容,令當事人無所畏懼,任由司法自閹。雖言坤厚可載物,但從「看見台灣」記錄片,看出山河殘破,荼毒河川,顯現台灣對大地最缺乏的就是「厚德」,無厚德何以載物?
「震為雷」、「其為馬也善鳴」(說卦傳)震卦取象如雷聲可以遠鳴,「震惊百里」以收威至而令人有所戒懼。馬的個性敏感,如遇有危險的訊息,很容易引起馬嗚嘶叫。當今世局黃鐘毀棄,瓦釜雷嗚,柔奸當道,是非不分,柔茹剛吐,正需諤諤之士如馬嗚長嘶,當庭面諍 讜言直諫,驚醒世道人心,方可有為。
馬的文化特質,周偏乾坤的道理,「行地莫如馬」《後漢書》,馬的行健如乾道「天行健」,其取象的核心義意,就在於效法,行健以行仁,所以君子要「自強不息」(乾、象)。而馬馳聘於大地,是以實物取象要柔順利貞,君子必須以其渾厚之心量,兼容並蓄,堅持利他貞正之底蘊,所以君子要「厚德載物」(坤、象)。總結,馬的文化精神在於自強不息以行仁,厚德以載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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